我有权保持沉默

暂时停用AO3,新窝全部搬完,失效链接不补,新窝去找,具体去看我的置顶。脑子里堆满黄废料的黑皮爱好者。

【龙龄】是你逼我当你爸的(一)

非典型小爸文学,直男掰弯计划。

被保护证人家属王九龙X证人保护组警察张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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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夏秋交替的季节,北方城市里早晚温差逐渐明显起来,白日里还跟盛夏时节没太大的差别,张九龄穿着蓝色的警察制服衬衫在办公室里吹空调,他觉得这段时间温度刚刚好,如果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温度就很爽了。

 

从食堂吃过午饭回来,张九龄很没形象的将两条腿交叠着往办公桌面上一放,掏出手机开始打起游戏。

 

他所在小组一共算上组长一共六个人,共同在一个长方形,面积八十平的大办公室办公,办公室内又隔出了两个小房间,其中一个房间自然是组长本人的办公室了,另一个房间是他们组的仓库,其他人都在外厅办公。虽然办公室面积不小,但放上几张办公桌,又摆了几个铁皮卷柜以后,整个办公室就显得拥挤又混乱了。

 

张九龄的桌子靠近窗户,对着门,能够很轻易的看到走廊里走过的人和发生的事情。

 

一局游戏结束,张九龄刚把头抬起来,就瞟到自己的组长朱云峰和其他几个组长还有科长及副局长接连从门前走廊走过去,队伍的中间还跟了一个戴着墨镜和头巾穿着高定奢侈品牌套装的女人,那女人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穿上高跟鞋竟然每比几个男警察挨,看起来就很气质,应该是在T台上出现的女人,而不是该出现在警察局里。

 

“喂,刘九思,你醒醒,先别睡了。”张九龄赶紧伸手抽出笔筒里的长条透明塑料格尺,用格尺敲了敲对面桌子的办公说。

 

现在是午休时间,这个办公室里,就他跟刘九思两个人。

 

比起自己这种过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警局蛀虫,刘九思拥有外号小灵通,消息不仅敢说是他们组里最灵通的,甚至整个刑侦科,乃至整个分局,刘九思都当仁不让。

 

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哈喇子淌了一桌子的刘九思,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即使睡眼惺忪也无法掩盖被搅清梦的愤怒,正待要发火,定睛一看是张九龄,立刻气焰矮了半截。

 

刘九思面对张九龄没办法发怒,只得委屈的瘪嘴抱怨,“大哥,干什么啊,我中五百万啊,整整五百万啊,我马上就要回家跟家里的母老虎提离婚了,结果我奖金还没摸到就都让你给搅和了。”

 

对待不争气的兄弟,张九龄翻了个白眼,他跟刘九思是同期进入警局的,军训时候在一个寝室,到了警局又被分配到同一个小组,这些年都没分开过。两个人算是变相一起扛过枪的交情了,而且刘九思英年早婚,极其惧内,家中内人看得紧,张九龄没少帮忙打掩护。

 

对于张九龄降服女人这一手,刘九思是由衷佩服,也多亏张九龄是个不折不扣的基佬,不然得嚯嚯多少大闺女小媳妇的。

 

张九龄弯腰拉开旁边的抽屉,拿出纸抽随手一抛,纸抽越过电脑显示器,在空中画出完美抛物线,精准的落到了刘九思怀里,说道,“赶紧擦擦嘴,哈喇子流得到处都是,真恶心。”

 

哗哗几声,刘九思连着猛抽好几张纸,张九龄又赶紧心疼的喊他节省点,擦口水还是擦屎,用那么多纸。

 

刘九思倒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将嘴和桌子都擦干净,把用过的纸巾丢到垃圾桶里,把半包纸抽给张九龄抛了回去。

 

“瞅瞅你抠门的样,铁公鸡,你说说你也不娶老婆,一天天攒钱有什么用。”

 

“少废话,我问你,刚才我看到饼哥和其他几个队长还有科长副局从在前面走廊走过去,中间夹个女的,那女的是谁啊?要这么大阵仗?”

 

刘九思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张九龄的办公旁边,靠着桌沿对正在摆动纸抽的张九龄大惊小怪的说,“这你都不知道,那个女的就是代号鲸鱼行动的核心人物,局里正在做她的工作,希望将她转为污点证人。”

 

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张九龄才想起来在哪里听过鲸鱼行动,抬起头跟刘九思对视,“鲸鱼行动不是国际犯罪科的案子吗?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我能记得咱们组有什么案子就行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开玩笑呢?鲸鱼行动一直都是我们组跟国际犯罪科同事配合的啊。”刘九思露出近乎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的吗?”张九龄看着刘九思的表情,之前坚定内心也开始不确定了,难道刘九思说得是真的,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好像一点也没有接触过。

 

看到张九龄茫然的眼神,刘九思一拍脑门,看来这哥们是真的不知道,“我可真是服了,昨天组长让你复印装订的材料,就是关于鲸鱼行动的啊,算了,你也别这个眼神看我了,你等饼哥回来,你自己问他吧。”

 

张九龄依然将信将疑,虽然他这个人一直没什么上进心,谁为了往上干向前冲,他都不会向前冲,不到人手极其紧缺的那一刻,他都甘愿充当办公室文职警察的。做些材料整理,收拾卫生的事情,他已经习惯了。

 

但是他觉得这次自己像失忆了一样,他真的是从没有在办公室里听同事谈鲸鱼行动的事情。

 

见张九龄陷入沉思当中,刘九思也很无奈,他用手指关节叩了叩桌面,提醒张九龄回神,语重心长的道,“你可长点心吧,学学隔壁组的,看看人家那精神头,那在领导面前表现的劲儿。”

 

说完,刘九思脖子一缩,端起肩膀,做出模仿藏狐的表情,张九龄一看这个超级形象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你可别逗我笑了。”之后将碍事的刘九思推开,用脚勾开抽屉,手中的纸抽丢进去,又用鞋尖把抽屉踢上,才继续说,“你说那个何九华?我学他什么?学他干啥啥不行马屁第一名。提干是要用能力的说话,你当其他人都是傻子啊?他要是行,早就提干了,还用得三十好几跟咱们拿一样的工资?干一样的活?”

 

刘九思用脚踢了两下张九龄,“小点声,隔墙有耳,不过话说回来,我看你也没强多少,他是干啥不行,你呢,啥啥都不干吗?”

 

张九龄听完不乐意,浓眉一挑,“怎么着,我是啥啥都不干,也比干啥啥不行强,我这是不想干,想干的话,都让你们眼珠子瞪出来。”

 

这边秉承吹牛逼不犯法的精神,张九龄什么大话都往外冒,话音才落,门口就有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

 

“我看看,谁说自己想干,能让人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张九龄和刘九思同时噤声看向门口,果然是穿着制服的组长朱云峰站在门口,朱云峰一身常年在警局练出来的发达肌肉像要把制服撑爆了一样,张九龄一直怀疑组长故意在发制服时候报小一号。

 

张九龄朝走进屋的朱云峰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点点头没说话,刘九思则赶紧站直了身子,对朱云峰问好。

 

朱云峰看了看他俩,没开口,胳膊下夹着蓝色文件夹,在两人目送下径直走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门口,手搭上门把正要开门的时候,突然一顿,旋即转身,向张九龄两人的方向走过来。

 

本来俩人恭敬的表情刚松懈下来,一看组长没有进办公室,反而冲着他们俩就来了,他们俩立刻开始职业假笑。

 

“饼哥,有事吗?”刘九思小心翼翼的问。

 

朱云峰并没有理会说话的刘九思,反而看向张九龄,张九龄一对上朱云峰的眼神,赶紧站了起来。

 

“你刚才不是说,你只是什么都不想做吗?如果要做肯定做到让其他人大跌眼镜。”

 

“……”张九龄语塞,真是祸从口出,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我就是吹牛逼而已。”

 

“你不用找借口,现在有一个任务,不如你看看你愿不愿意做吧,我到是很期待你让我大跌眼镜,眼珠子瞪出来。”说着,朱云峰把文件夹摔到张九龄怀里。

 

张九龄手忙脚乱的将文件夹接住。

 

随即朱云峰对旁边的刘九思说,“我看你俩也很闲,正好有个应污点证人要求的家属保护任务,你也看看,等其他人回来再给其他人看一下,谁想接这个任务就可以到我办公室找我,待遇问题就是,公款吃喝,不用到警局打卡上下班。”

 

交代完,朱云峰再度在张九龄跟刘九思的目送下,很高冷的回了自己的小屋里,直到砰的关门声响起,两个人同时哆嗦一下。

 

张九龄直接将手里的文件夹推到刘九思怀中,“我没兴趣,你自己看看感不感兴趣吧,能按时上下班打卡多好,单位有食堂,早中晚三餐都供,我犯得着冒着生命危险去保护别人?”

 

刘九思打开文件夹,文件夹里面夹了几页文字资料和三张被保护人的彩色照片,他边看边跟张九龄念叨,“倒也算不上冒着生命危险吧,污点证人是这小子的妈。”

 

张九龄坐回椅子上,头转到窗户方向,保洁前两天刚擦过的玻璃如镜面一般干净透亮,玻璃上映得出张九龄的整张脸,浓黑的眉毛,又长又密的扇形睫毛在眼角下垂的杏眼上打出阴影,鼻梁不是特别高但很值,肉肉的鼻头,嘴唇略薄,但不会给人薄情的感觉。

 

窗外就是一棵有很长历史的杨树,杨树枝丫几乎要顶到窗户上,大片的深绿树叶已有几片染了秋色,窗外无风,整棵树一动不动的立着,他这个办公室虽然朝阳,仍然终年不见多少日光,都是拜这几棵杨树所致,夏天不敢开窗户,就怕有毛毛虫顺着树枝爬进屋里。

 

“他妈是大型国际走私案的核心人物,走私团伙为了不让她出庭作证,干不掉她,也得干掉她儿子啊,你还说不危险?”张九龄头都没回的说着自己的一套理论,他从玻璃上能看到刘九思专心翻文件的样子。

 

“长得挺帅,有点像你的菜啊,你真不看看?”

 

刘九思嬉皮笑脸的,见张九龄不搭茬,就接着念起来。

 

“王九龙,无业,男,25岁,滨城……”

 

“停,把文件给我。”

 

一直不语的张九龄突然开口,直接把刘九思的话打断,随即嚯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就去夺刘九思手里捧着的文件夹。他突如其来的过激反应着实把刘九思吓了一跳,刘九思想都没想直接松手,任他粗鲁的把文件抢过去。

 

夺过文件夹,张九龄将几页纸翻得劈啪作响,一脸严肃。

 

最开始他听到刘九思念出“王九龙”三个字时候,他虽然心脏突然一紧,但又立刻说服自己冷静,中国十几亿的人口,重名重姓太容易了,况且王九龙这个名字也不是特殊名字,很普通。可是随着刘九思越往下念,直到念到滨城两个字时候,所有徘徊在封禁边缘准备冲破枷锁的不愉快记忆瞬间冲破束缚。

 

张九龄将夹着的三张照片一一抽下来,先后拿在手里端详,心中暗骂,日了狗了,世界真他妈的小。

 

照片上男人皮肤奶白无暇,笑起来阳光向上,像刀刻的挺立鼻梁在整张脸上最为突出,从照片的颜色和穿着来看,无疑是近照了,没想到王九龙过了这么多年,竟然更帅了。

 

“你认识?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喂……”无论刘九思怎么在旁边插话,甚至用手掌在张九龄眼前来回晃,也拉不回双眼放空,一看就是显现陷入自己世界里的张九龄。

 

张九龄认识王九龙时候,还是他上高中,那时候他还在老家滨城,所有不愉快的记忆,都发生在了那年他高三上学期的最后一次大课间。

 

临近寒假,天气已经很冷了,和所有普通的北方高中学校一样,在上午第二节课下课之后,会有课间操时间,全校所有师生没有特殊请假,都需要到操场集合,跟着广播站里播出伴奏一起在凛冽寒风中跑操,除了病假的学生和抓纪律卫生轮换的值周生以外,还有一类人可以不参加,那就是学校广播站的播放员。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周的时间,所以今天也是本学期最后一次课间操的时间,张九龄谎称肚子疼,跟班主任老师请假没出席课间操,他趴在自己教室的窗户上往外面看,楼下的学生在凛冽寒风中围着操场跟教学楼以班级为单位跑圈。

 

在冬日零下十几度的情况下,校领导片面追求形式主义,为了让跑操看起来更加整齐,强令要求学生穿校服。为了保暖,学生只好把羽绒服棉衣穿在校服里面。张九龄从楼上往下看,感觉像看一堆相扑运动员跑步,一个个行动笨拙,身形臃肿。

 

突然门口有人敲门,张九龄不用回头也猜得到,来人是检查有没有躲跑操的高二值周生。

 

出于年级差的畏惧感,穿着绿白色运动服校服的寸头男生,拘谨的敲敲门,然后说了一句,“打扰了学长,值周生检查,请问为什么没下楼跑操。”

 

如果是对待高一学生的话,这些个值周生就会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傲慢态度,官威大得很。

 

张九龄从窗户边跨过同桌的空位,朝门口值周生走过去,“肚子疼,跟班主任请完假了,需要请假条吗?。”

 

手里拿着随时记录的小本的少年值周生意识到是张九龄,立刻露出慌张的神情,赶紧摆摆手,“不用看了,九龄学长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再见。”

 

张九龄眼看着小学弟脚底抹油,好像后面有鬼追一样的快速离开。

 

从某种角度来说,张九龄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身边总有一堆“兄弟哥们”前呼后拥,社会上的朋友也不少,张九龄是被划入社会不良学长那一块里面的。

 

见值周生离开,张九龄站在教室前门往外看了看,嘟囔道,“跑得真快,这就看不到影了,我能吃了你吗?啧啧。”

 

张九龄无奈摇摇头,离开教室,他酝酿已久的计划才刚刚开始,课间操期间走廊里空无一人,张九龄走楼梯从四楼下到二楼的广播室门口,一个人都没撞到。

 

站在广播室门口,张九龄已经可以清楚的听到广播站大喇叭在室外播放的高分贝歌曲了。

 

他掏出一直抄兜的双手,叩响了紧闭的广播室门。他已经提前跟班里的女同学打听过了,今天轮到广播站高一站员王九龙值班。

 

果然门一打开,门里面出了一个高个子穿校服的清俊男孩,男孩看到张九龄的时候先是愣了愣,疑惑的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九龄从新生开学时候就注意到了王九龙,张九龄偷偷暗中观察了快一个学期,王九龙家好像特别有钱,据说他背的书包就值几万元,加之出手阔绰,身边很快就围了一堆簇拥者,迅速成为学生中的新焦点。他笑起来很像旺仔牛奶罐子上的公仔,但是不笑时候却是张冷面,看起来很凶,反差尤为强烈,不过这并不能影响王九龙凭着这副皮囊快速俘获学校绝大多数女生的芳心,成为新任校草。

 

越是跟踪观察,张九龄就越是肤浅的着迷于王九龙的皮囊,一学期转眼就过去,眼看着下学期就要面临高考,更没有合适的机会了,张九龄下定决心今天就来跟王九龙表白。

 

看到王九龙给自己开门,张九龄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一把推开了王九龙,不请自来的跟进广播室,随手将门从里面反锁。

 

张九龄虽然很早就坦然接受自己是个基佬这个事实,但跟帅哥表白这件事依然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面对王九龙,他现在紧张得掌心流汗。

 

王九龙莫名其妙,张九龄的大名他是一早就知道的,只不过他实在想不到自己会跟这位疑似不良少年的高三学长发生任何交集。

 

眼看着张九龄向他步步紧逼,他只能被动的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安放广播设备的桌子前,哐啷一声后,再退无可退。

 

“王九龙。”张九龄深吸一口气后,眼神坚定的跟王九龙对视,“我是高三五班张九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等一下。”王九龙瞥了一眼桌子,随即立刻喊住张九龄。

 

“你不要打断我!”张九龄阴沉着脸大吼了一声。

 

王九龙被他的气势吓了一大跳,干着急的比划,但是话到嘴边硬是张不开。

 

张九龄见状继续按照已经想好的话来说,其实他一早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构思了很多用来表白的动人话,可是当他真的站到王九龙面前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勉强将一些只言片语组合在一起,那些宏大而又浪漫的表白话语早就随着小北风吹没了。

 

在逼仄狭小的广播室里,张九龄尽力调整自己呼吸,最终鼓足勇气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王九龙,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能做我男朋友吗?我希望你不会介意我是同性恋,接受我的表白,即使你不接受我,我还是希望和你做普通朋友,可以吗?”

 

一口气大声吼出来的之后,张九龄顿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很多,他心跳肝颤的瞄着王九龙的表情。

 

他看到王九龙完全傻了,呆愣的站着。

 

王九龙虽然隐约猜到张九龄可能会说什么,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张九龄会这么直白,他看着张九龄因为情绪紧绷,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蒙上一层水雾。

 

就在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时候,广播室的门被催命一样急促的捶打,外面传来教导处主任激动的声音,“开门!你们俩马上给我出来!快开门。”

 

面对突然找上来的教导处主任,张九龄立刻就意识到出现了什么纰漏,他忙看了一眼王九龙后,立刻踩着桌子通过广播室唯一的气窗往楼下看,他看到音乐没有停,楼下几百号的学生却停下来了,同时仰头看向广播室的方向,他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有些动作夸张的,张九龄已经可以看清楚他们捧腹大笑的样子。

 

门外还是教导处主任不断砸门的声音。

 

张九龄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了,刚才他的处女表白被广播站直播给全校师生了,甚至学校附近的居民楼里居民也可能会听到这场男生对男生的大胆表白。

 

张九龄脸本来就黑,这下脸色更难看得像抹了锅底灰一样,他跳了下来,揪住王九龙的衣领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说啊。”王九龙表示自己很无辜,“我要说话,你就让我闭嘴了,不好意思,谢谢你的表白,但是我不能接受你,我喜欢女生。”

 

“你们俩,怎么还不开门!钥匙,站长快点把钥匙拿过来!”

 

张九龄意识到自己被拒绝了,他紧接着又立刻意识到,王九龙拒绝他的话也被直播出去了。

 

现在张九龄两眼一抹黑,腾的双颊滚烫,他甚至已经可以听到楼下爆发的狂笑,完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你怎么还不把麦克关了!”张九龄早已崩溃,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

 

相较之下,王九龙淡定很多,他指了指张九龄抓着自己的领子,“你把我松了,我才能关上啊。”

 

张九龄触电似的弹开了手,眼看着王九龙去关麦克,关闭麦克时候的机械按键声跟锁芯被顶开的声音同时响起。

 

回头,张九龄就看到火冒三丈的教导处主任,跟广播室负责老师站看着他们。

 

这一次表白,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表白,成了他人生中的一次重创,好在他父母开明,没有怎么样他,为了不影响他高三的复习,将他送到了奶奶家所在城市的私立高中借读。高考之后读大学,找工作,就来到现在的城市。

 

从那以后,除了几个死党,他再也没跟滨市的同学联系过,自然也不知道王九龙的情况,没想到一晃过了这么多年,王九龙居然再一次闯入他的世界。

 

张九龄暗暗发誓,既然老天爷让王九龙落入他手里,他一定不会让王九龙好过!

 

警察局办公室内,刘九思见张九龄盯着照片老半天都没说一句,表情一会喜一会悲一会嗔一会怒的,担心张九龄是不是发癔症了,便推了一下张九龄肩膀,“老大,你可别吓我啊,怎么了?”

 

张九龄肩膀一颤,整个人从许久前尘封的记忆中抽身回现实,他将文件夹啪的一合,嘴角上扬,露出奸诈的冷笑。

 

刘九思很少看到这样的张九龄,不由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追问,“到底怎么了?”

 

“呵呵,你不用管了,这案子我实在必得,就让你看看我的表现。”说完,张九龄用文件夹拍了两下露出惊愕之色刘九思的胸口,直接走向朱云峰办公室。

 

眼看着张九龄敲门进屋,刘九思不住的咂舌,“肯定有事,肯定有事,张九龄居然主动争取任务了,难道大白天出月亮了。”

 

刘九思连忙到窗户边往天上看,天上还是那个散发着炙热的太阳。

 

组长的单人小办公室里,张九龄将文件夹丢到了朱云峰的桌面上,对靠着椅背的朱云峰认真的道,“这任务,我接了。”

 

朱云峰同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的,没想到张九龄竟然真的冲进来跟他说要这个任务了。

 

“不会是有什么鬼吧,张九龄,你张九龄竟然说主动申请任务,今儿一大早莫不是太阳大西边出来,一会要从东边落下了吧,我得赶紧去看看。”

 

“不用看了。”张九龄让作势要去窗边的朱云峰坐回去,随即异常郑重的说,“我这次就让组长你看看,什么叫做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最好。”

 

朱云峰把文件拿了起来,掀开又仔细看了一遍,想要从中找到能让张九龄主动提出做事的原因。要知道,他这个组员一贯什么事都不管,抽一鞭子动一下的,如果不是因为警局人手一直不足,抱着有人总比没人强的心里,朱云峰早就把张九龄踢出自己这组了。

 

但是他将王九龙的情况资料从头看到尾,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就是因为俩人都是滨市人,出于同乡互助心理?

 

“这回不是吹牛逼啦?”

 

张九龄忙不迭摇头,“不是,这回真不是吹牛逼,我是发自真心的跟您争取这个任务。”

 

“那你对于这次任务有什么想法,或者要求吗?”将文件摊在桌面上,朱云峰双肘拄着桌子,下巴搭在交合的手背上,问张九龄。

 

“想法到是有的,就看局里会不会同意。”张九龄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坐,你有想法就说,在合理的范围内,我尽量帮你跟局里争取。”

 

张九龄拉开朱云峰对面的椅子,不客气的坐下来,然后开始跟朱云峰描绘自己脑中的规划,有用没用的说了一大堆之后,张九龄最后总结一下,“总之,我要的身份是王九龙的后爸,就看您同不同意了!”

 

心下,张九龄对着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三张照片冷哼,王九龙,是你逼我当你爸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当你男友你不要,现在老子来当你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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